陈学忠教授治疗头痛验案举隅（肾虚血瘀又一论证）
陈明聪、巫建文、骆永莲、王勇1 陈学忠2
（1.陈明聪等：全国名中医陈学忠传承工作室德仁堂中医药科学研究院传承班学员，四川成都610000；2.陈学忠：全国名中医陈学忠传承工作室德仁堂中医药科学研究院传承班指导老师、四川成都610000）
摘要：陈学忠老师肾虚血瘀理论治疗顽固性头痛，疗效确切，进一步支持该理论切实可行，值得我辈推崇学习。现将该病例分享如下：
关键词：头痛 顽疾 陈学忠
病案资料：患者尹某，女，58岁，山西人，有反复头痛、头晕史几十年（30年以上），整个头部胀痛，伴耳鸣，恶心，睡眠差，平素3天大便1次，曾行头颅CT提示腔隙性脑梗塞，多次口服止痛药，行各种治疗头痛症状均未缓解。刻下症：头痛、头晕，表情痛苦，伴耳鸣，眠差，大便干结，舌红嫩，薄白苔，脉略数。颈部血管彩超提示：颈动脉粥样硬化。TCD提示脑动脉供血不足。
诊断：头痛。
辨证：肾虚血瘀。
方剂：健脑通脉汤。
方药：桑叶30g、天麻20g、川芎30g、丹参30g、淫羊藿30g、熟地黄20g、菟丝子12g、何首乌30g、山楂30g、酸枣仁20g、黄芪30g。6剂，水煎服，日1剂，每日3次，每次200ml。
二诊：头痛减轻，头有轻快感，稍有腹泻（服药后）。易出汗，动侧汗出，无盗汗，舌红嫩，眠欠佳，口不渴。（患者自北方初入南方，动则易出汗）。证型：气阴两虚。治疗以：益气养阴，固表止汗。方选：当归六黄汤。
生地黄30g、当归12g、黄连10g、黄柏15g、黄芪30g、浮小麦50g、龙骨30g、牡蛎30g、天麻15g、熟地黄15g、黄芩12g。5剂，水煎服，日1剂，每日3次，每次200ml。
三诊：出汗缓解，头痛、头晕减轻，头轻快感。大便基本恢复正常，舌嫩红，少苔。脉弱。现转回健脑通脉汤：
桑叶30g、酸枣仁20g、淫羊藿15g、何首乌20g、熟地黄15g、丹参30g、山楂30g、天麻15g、砂仁（后下）15g、炒黄柏15g、炙甘草15g。做丸剂吞服。
按：《内经》称本病为“脑风”、“首风”，《素问·五脏生成》提出“是以头痛巅疾，下虚上实”的病机。《普济方》认为：“气血俱虚，风邪伤于阳经，入于脑中，则令人头痛。”脑为髓海，肾主骨生髓，肾气实则髓海充，“在下为肾，在上为脑，虚则皆虚”（《医碥·卷四》），故肾精充盛则脑髓充盈，肾精亏虚则髓海不足而变生诸症。“脑为髓海……髓本精生，下通督脉，命火温养，则髓益之”，“精不足者，补之以味，皆上行至脑，以为生化之源”（《医述》引《医参》）。故予淫羊藿、熟地黄、菟丝子、何首乌补肾填精；丹参活血通络，山楂活血散瘀；黄芪补气、熟地黄补血, 桑叶为轻宣之品，清利头目，合川芎活血行气、祛风止痛，引药上行。再加天麻通络止痛。全方共建肾虚血瘀之头痛，疗效确切。
二诊时患者入蜀1周，素体肾虚，肾气、肾阴不足，环境突变致腠理开放，汗出甚，为阴虚、气虚之自汗，方用当归六黄汤一诊而愈。《兰室秘藏》方论 吴谦，等《医宗金鉴·删补名医方论》卷1：“寤而汗出曰自汗，寐而汗出日盗汗。阴盛则阳虚不能外固，故自汗；阳盛则阴虚不能中守，故盗汗。若阴阳平和之人，卫气昼则行阳而寤，夜则行阴而寐，阴阳既济，病安从来？惟阴虚有火之人，寐则卫气行阴，阴虚不能济阳，阴火因盛而争于阴，故阴液失守外走而汗出；寤则卫气复行出于表，阴得以静，故汗止矣。用当归以养液，二地以滋阴，令阴液得其养也。用黄芩泻上焦火，黄连泻中焦火，黄柏泻下焦火，令三火得其平也。又于诸寒药中加黄芪，庸者不知，以为赘品，且谓阳盛者不宜，抑知其妙义正在于斯耶！盖阳争于阴，汗出营虚，则卫亦随之而虚。故倍加黄芪者，一以完已虚之表，一以固未定之阴。”
三诊时上述诸症缓解，予健脑通脉汤加封髓丹巩固。
分析：患者素体肾虚，不能滋养髓海，肾气不足，髓海不充，阳气亏虚，推动无力而致血瘀，《素问·举痛论》曰：“痛而闭不通矣。” 又曰：“脉泣则血虚，血虚则痛”，“不荣则痛、不通则痛”，患者及不通也不荣，故头痛日久，正论证了陈老肾虚血瘀理论，治之以益肾精、补肾阳，补肾填髓，加以活血止痛、轻宣上浮之品直达头目，效佳而功专。二诊时患者阳气不足，卫阳不能固表，南方气温高，腠理开，舌红嫩，久病阴阳具虚，故当归六黄汤治疗其阴阳两虚之自汗，一诊而愈。之后再继续予益肾填精补髓继续巩固治疗。